第十五章 哭泣的黃口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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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天的話音剛落，那嚴三的眼裏隨即閃過一絲蔑視的神情，仿佛鳳天的話很可笑一般。
“你真是鳳天聖女，怎會問出這般可笑的問題？這天下間，誰人不識雪霧族，誰人不知鳳天聖女能掐會算？”
鳳天故作尷尬一笑，朝秀雲使了個眼色。
“這位兄臺說得還真是，我家這小婢女就喜歡開玩笑。她總說我和那什麽聖女長得有幾分相似，看，雲兒，被人家識破了不是？”
秀雲聽出了鳳天的話中之話，瞬間也覺得是自己先前說話草率了些，於是她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
“小姐教訓的是，是雲兒錯了，以後再不敢亂說話。”
鳳天笑了笑，望向那嚴三。
“這位兄臺，既然事情解釋清楚了，那我們先行告辭了。”
說完這話，鳳天轉身，拉住秀雲便想朝前跑。嚴三輕輕一躍，跳至鳳天和秀雲前頭，攔下了她倆的去路。
“你還有什麽事？”鳳天柳眉一橫。
“你剛才對我吞劍術似是很不屑，這事我們還未了解，你怎麽能跑呢？”
“我，有嗎？”
“沒有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這位大哥，其實我那不是不屑，只是，我看出了你的破綻。大哥若是想繼續在百姓心裏留下好印象，不妨稍作休整。”鳳天說了一句。
“哦，這是何意？”嚴三微微皺眉。
“大哥那劍可否讓我看看？”
嚴三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劍取了出來，遞給了鳳天。
鳳天接過劍，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那是一柄伸縮劍，只是，這劍做工略顯粗略，明眼人仔細一瞧便能看出倪端。
“這位大哥，這劍你用了很多年了吧？”
“是啊，可那又怎樣？”
鳳天將劍縮了起來，然後遞到了嚴三的跟前。
“你自己看看，從這側面望去，是不是縫隙很明顯？”
嚴三順著鳳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見那劍縮進的地方出現了一道一道的縫隙，自己演戲法時如真有高手在場，確有可能被識破。
“你懂百戲？”嚴三一臉狐疑地望著鳳天，在他的記憶力，雪霧聖女雖會推演運數，可是並不懂百戲。
“該怎麽說呢？應該說會還是不會呢？”鳳天望著嚴三，心下嘀咕了起來。
想了想，她還是點了點頭。
“對，你猜得沒錯，我是會百戲，而且家師在外鄉也是小有名氣的百戲師傅。”
“此話當真？”嚴三瞇眼。
“當真！”鳳天點了點頭，松了口氣。
“那恕嚴某要向姑娘討教一番了。”
鳳天知道躲不過這嚴三的糾纏，只得點了點頭。她朝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茶鋪，引了嚴三去了那裏。
來到那茶鋪，鳳天問茶婆借了三只一模一樣的小碗，然後讓秀雲取出了一兩銀子。
鳳天將那三只小碗交給嚴三仔細檢查後，放到了桌上，將那兩銀子隨意放在一個小碗裏，才將三只小碗一起倒扣。
“嚴大哥是嗎？請你看準那只放有銀子的小碗。”
“這是為何？”嚴三不解。
“看好便是。”
“看好了！”嚴三緊緊盯住那只裝有銀兩的小碗。
鳳天有些故弄玄虛地搖了搖手，然後將手放於嚴三眼前輕輕一抓，再朝其中一只小碗一揮，有才望向了嚴三。
“嚴大哥可還記得你剛才看好的碗？”
嚴三指了指中間一個：“不就在這裏嗎？”
鳳天笑了笑，打開了那只碗，碗裏的銀兩早已不知所蹤，空空如也。
“這，這怎麽回事？”嚴三一臉驚異。
“大哥，看這。”
鳳天打開了旁邊的一只小碗，剛才那銀子正靜靜地躺在碗裏。
看到這，一旁的秀雲用力拍起了手來，她萬萬沒想到，自家聖女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這恐怕是她和其他族人都想不到的。
嚴三眼中的疑問更甚了，眼前這女子恐怕不止是如春喜說得那般只是個一心想要攀附瑾王的刁橫女子，她更像是一個謎團，令自己堂堂幻星閣主人都難以一眼望穿。
他看了看鳳天，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笑意，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
“姑娘果然眼疾手快，居然能在我嚴某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在下佩服。敢問姑娘芳名，師承何處？”
鳳天收起那銀兩，望向嚴三。
“嚴大哥過獎了，我就是一個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兒，姓孫，喚作潔蕾，師父乃域外隱士，至於我師父的名諱，請恕我無法相告。”
“原來是孫姑娘，嚴某能結識如此聰慧的姑娘，也算是三生之幸。”
“過獎！既然沒有什麽事了，那我和我的丫頭就先告辭了。”
“請！”嚴三一抱拳。
鳳天朝他點了點頭，帶秀雲一道離開了這裏。二人走遠後，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來到了嚴三的身邊。
“主人，就這樣放她們走嗎？”
嚴三回頭看了看他，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你跟她們回去，我要確認那女子的身份。”
“她不就是個會百戲的小丫頭嗎？”
“沒有那麽簡單，她的手法之快，竟快過我的幻星術。你跟著她，查清她到底是誰，與雪霧族有何關系。”
“是，主人，我這就去。”
那嚴路轉身，將一張小兒面皮貼在臉上，然後扮作一副黃口小兒的模樣，追著鳳天和秀雲朝前而去。
鳳天和秀雲正往幽檀宮而去，便聞身後傳來一陣小兒啼哭的聲音。鳳天停下腳步，朝後望去。
“秀雲，你去看看，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秀雲點了點頭，朝那小兒走了過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孩，你沒事吧？”
那孩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望向秀雲。
“沒事，謝謝姐姐扶我起身。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秀雲不解地望著他。
“只是，我剛才和爹爹在市集上走散，現在不知道要往何處而去。”
“原來是這樣。”秀雲微微皺眉，牽起他的手抄鳳天走了過來。
將那小兒的話對鳳天說了一遍，鳳天可憐那孩子，便讓秀雲帶他一起回幽檀宮。
“聖女真打算帶他回去？可是，那瑾王爺……”秀雲擔心帶這孩子回去會引起瑾王的不滿。
“我自會向瑾王解釋。”
聽了鳳天的話，秀雲只得點了點頭，帶那孩子一起走向了瑾王的府邸。
鳳天等人回到幽檀宮時，正逢南宮瑾帶著榮正出府。南宮瑾見鳳天和秀雲帶了一個小孩回來，有些不解，問了一句。
“聖女這是將誰家孩兒帶了回來？”
鳳天看了看南宮瑾，笑了笑：“瑾王爺，他是你大齊國子民。因為和自己的父親走散了，所以我帶他回來，瑾王乃大岐國輔政王，一定可以幫他找到父親對嗎？”
南宮瑾輕笑一聲：“也罷，聖女先帶他進去吧。等本王見過國主回來後再行商議。”
說完這話，南宮瑾同榮正一起離開了幽檀宮，鳳天白了他一眼，帶著那孩子走了進去。
榮正隨南宮瑾一起騎馬朝著宮城而去，他看了看南宮瑾，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南宮瑾瞥了他一眼，問了一句：“榮正，你想說什麽？”
榮正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一句：“王爺一定看出那孩子有詐，為何還要讓鳳天聖女帶他進幽檀宮？”
南宮瑾淡淡一笑：“本王若不讓那孩子進幽檀宮，那你認為聖女還會乖乖待著嗎？”
“可是，萬一那孩子……”榮正微微皺眉。
“放心吧，幽檀宮不是他能隨意翻得起浪的地方。往府裏傳信，讓他們仔細著便是。”說完這話，南宮瑾輕輕踢了踢馬肚，那純黑良駒隨即加速朝前跑去。
榮正放飛一只信鴿後，追著南宮瑾朝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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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鳳天聖女，怎會問出這般可笑的問題？這天下間，誰人不識雪霧族，誰人不知鳳天聖女能掐會算？”
鳳天故作尷尬一笑，朝秀雲使了個眼色。
“這位兄臺說得還真是，我家這小婢女就喜歡開玩笑。她總說我和那什麽聖女長得有幾分相似，看，雲兒，被人家識破了不是？”
秀雲聽出了鳳天的話中之話，瞬間也覺得是自己先前說話草率了些，於是她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
“小姐教訓的是，是雲兒錯了，以後再不敢亂說話。”
鳳天笑了笑，望向那嚴三。
“這位兄臺，既然事情解釋清楚了，那我們先行告辭了。”
說完這話，鳳天轉身，拉住秀雲便想朝前跑。嚴三輕輕一躍，跳至鳳天和秀雲前頭，攔下了她倆的去路。
“你還有什麽事？”鳳天柳眉一橫。
“你剛才對我吞劍術似是很不屑，這事我們還未了解，你怎麽能跑呢？”
“我，有嗎？”
“沒有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這位大哥，其實我那不是不屑，只是，我看出了你的破綻。大哥若是想繼續在百姓心裏留下好印象，不妨稍作休整。”鳳天說了一句。
“哦，這是何意？”嚴三微微皺眉。
“大哥那劍可否讓我看看？”
嚴三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劍取了出來，遞給了鳳天。
鳳天接過劍，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那是一柄伸縮劍，只是，這劍做工略顯粗略，明眼人仔細一瞧便能看出倪端。
“這位大哥，這劍你用了很多年了吧？”
“是啊，可那又怎樣？”
鳳天將劍縮了起來，然後遞到了嚴三的跟前。
“你自己看看，從這側面望去，是不是縫隙很明顯？”
嚴三順著鳳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見那劍縮進的地方出現了一道一道的縫隙，自己演戲法時如真有高手在場，確有可能被識破。
“你懂百戲？”嚴三一臉狐疑地望著鳳天，在他的記憶力，雪霧聖女雖會推演運數，可是並不懂百戲。
“該怎麽說呢？應該說會還是不會呢？”鳳天望著嚴三，心下嘀咕了起來。
想了想，她還是點了點頭。
“對，你猜得沒錯，我是會百戲，而且家師在外鄉也是小有名氣的百戲師傅。”
“此話當真？”嚴三瞇眼。
“當真！”鳳天點了點頭，松了口氣。
“那恕嚴某要向姑娘討教一番了。”
鳳天知道躲不過這嚴三的糾纏，只得點了點頭。她朝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茶鋪，引了嚴三去了那裏。
來到那茶鋪，鳳天問茶婆借了三只一模一樣的小碗，然後讓秀雲取出了一兩銀子。
鳳天將那三只小碗交給嚴三仔細檢查後，放到了桌上，將那兩銀子隨意放在一個小碗裏，才將三只小碗一起倒扣。
“嚴大哥是嗎？請你看準那只放有銀子的小碗。”
“這是為何？”嚴三不解。
“看好便是。”
“看好了！”嚴三緊緊盯住那只裝有銀兩的小碗。
鳳天有些故弄玄虛地搖了搖手，然後將手放於嚴三眼前輕輕一抓，再朝其中一只小碗一揮，有才望向了嚴三。
“嚴大哥可還記得你剛才看好的碗？”
嚴三指了指中間一個：“不就在這裏嗎？”
鳳天笑了笑，打開了那只碗，碗裏的銀兩早已不知所蹤，空空如也。
“這，這怎麽回事？”嚴三一臉驚異。
“大哥，看這。”
鳳天打開了旁邊的一只小碗，剛才那銀子正靜靜地躺在碗裏。
看到這，一旁的秀雲用力拍起了手來，她萬萬沒想到，自家聖女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這恐怕是她和其他族人都想不到的。
嚴三眼中的疑問更甚了，眼前這女子恐怕不止是如春喜說得那般只是個一心想要攀附瑾王的刁橫女子，她更像是一個謎團，令自己堂堂幻星閣主人都難以一眼望穿。
他看了看鳳天，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笑意，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
“姑娘果然眼疾手快，居然能在我嚴某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在下佩服。敢問姑娘芳名，師承何處？”
鳳天收起那銀兩，望向嚴三。
“嚴大哥過獎了，我就是一個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兒，姓孫，喚作潔蕾，師父乃域外隱士，至於我師父的名諱，請恕我無法相告。”
“原來是孫姑娘，嚴某能結識如此聰慧的姑娘，也算是三生之幸。”
“過獎！既然沒有什麽事了，那我和我的丫頭就先告辭了。”
“請！”嚴三一抱拳。
鳳天朝他點了點頭，帶秀雲一道離開了這裏。二人走遠後，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來到了嚴三的身邊。
“主人，就這樣放她們走嗎？”
嚴三回頭看了看他，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你跟她們回去，我要確認那女子的身份。”
“她不就是個會百戲的小丫頭嗎？”
“沒有那麽簡單，她的手法之快，竟快過我的幻星術。你跟著她，查清她到底是誰，與雪霧族有何關系。”
“是，主人，我這就去。”
那嚴路轉身，將一張小兒面皮貼在臉上，然後扮作一副黃口小兒的模樣，追著鳳天和秀雲朝前而去。
鳳天和秀雲正往幽檀宮而去，便聞身後傳來一陣小兒啼哭的聲音。鳳天停下腳步，朝後望去。
“秀雲，你去看看，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秀雲點了點頭，朝那小兒走了過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孩，你沒事吧？”
那孩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望向秀雲。
“沒事，謝謝姐姐扶我起身。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秀雲不解地望著他。
“只是，我剛才和爹爹在市集上走散，現在不知道要往何處而去。”
“原來是這樣。”秀雲微微皺眉，牽起他的手抄鳳天走了過來。
將那小兒的話對鳳天說了一遍，鳳天可憐那孩子，便讓秀雲帶他一起回幽檀宮。
“聖女真打算帶他回去？可是，那瑾王爺……”秀雲擔心帶這孩子回去會引起瑾王的不滿。
“我自會向瑾王解釋。”
聽了鳳天的話，秀雲只得點了點頭，帶那孩子一起走向了瑾王的府邸。
鳳天等人回到幽檀宮時，正逢南宮瑾帶著榮正出府。南宮瑾見鳳天和秀雲帶了一個小孩回來，有些不解，問了一句。
“聖女這是將誰家孩兒帶了回來？”
鳳天看了看南宮瑾，笑了笑：“瑾王爺，他是你大齊國子民。因為和自己的父親走散了，所以我帶他回來，瑾王乃大岐國輔政王，一定可以幫他找到父親對嗎？”
南宮瑾輕笑一聲：“也罷，聖女先帶他進去吧。等本王見過國主回來後再行商議。”
說完這話，南宮瑾同榮正一起離開了幽檀宮，鳳天白了他一眼，帶著那孩子走了進去。
榮正隨南宮瑾一起騎馬朝著宮城而去，他看了看南宮瑾，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南宮瑾瞥了他一眼，問了一句：“榮正，你想說什麽？”
榮正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一句：“王爺一定看出那孩子有詐，為何還要讓鳳天聖女帶他進幽檀宮？”
南宮瑾淡淡一笑：“本王若不讓那孩子進幽檀宮，那你認為聖女還會乖乖待著嗎？”
“可是，萬一那孩子……”榮正微微皺眉。
“放心吧，幽檀宮不是他能隨意翻得起浪的地方。往府裏傳信，讓他們仔細著便是。”說完這話，南宮瑾輕輕踢了踢馬肚，那純黑良駒隨即加速朝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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